菖蒲角黍家家节,最是粽子端午情。每逢端午节,走在橘乡的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街角巷口小店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烙食饼皮、包粽子的闹热场景让这个传统节日思乡的因子渐渐蔓延开来。当一丝丝清香的粽子香味扑面而来,缭绕在街角上空时,人们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回家过节的愿望愈发强烈起来。
“五月五日,与夏至同……先此二节一日,又以菰叶裹黏米,杂以粟,以淳浓灰汁煮之令熟。”端午也称端五,端阳。中国各地,人们过端午节的习俗大同小异,而作为这个传统节日里最具代表性之一的食品——粽子,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那么一份不言而喻的感触。
粽子的由来,在我的记忆里,缘于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屈原。屈原投江,有个渔夫拿出祭祀屈原的饭团、鸡蛋等食物,丢进江里,说是让鱼龙虾蟹吃饱了,就不会去咬屈大夫的身体了,人们见后纷纷仿效。
相传汉代建武年间,一个长沙人晚间梦见一个自称是三闾大夫(屈原的官名)的人,对他说:“你们祭祀的东西,都被江中的蛟龙偷去了,以后可用艾叶包住,用五色丝线捆好,蛟龙最怕这两样东西。”于是,人们便以“菰叶裹黍”,做成“角黍”,世代相传,并逐渐发展成为现在的粽子。
今年端午,母亲早早地准备了包粽子的粽叶,通常是采自深山溪涧旁的箬叶。父亲则早早用镰刀割下了老家后园内的棕樆叶,一条条撕下卷成一卷卷端端正正放好了。糯米、蜜枣、五花肉、黑豆、板栗、咸鸭蛋、调料,以及包粽子所需要的盆、桶等必须用品。父母早已准备妥帖,就等着一展身手。
到了包粽子的时候,腌肉加入各种调料,味道鲜美。黑豆浸水后,早已变大变软。上好的蜜枣,吃上一口,保准甜到心坎里。顺手抽出两张用热水烫过再浸泡一整晚的粽叶,折叶成兜,用调羹装入几勺洗后用热油加之秘制调料炒过的糯米,或者黑豆相拌的糯米,嵌入蜜枣、或咸鸭蛋黄、或板栗,再盖上几勺糯米。然后,折叠粽叶,团身包裹,反复用手轻拍,上下停顿,使粽叶里兜着的糯米无缝对接,这样包出来的粽子才厚实。最后,用撕出来的棕榈叶片当绳,捆扎紧粽身,以防开裂,或散架。
成桶成筐的粽子,排列在一起,模样倒是壮观。蒸粽子的大二尺三锅,还有木柴早已准备,父亲坐在灶下,生起火,将一大锅的粽子在沸水中足足蒸了个把小时。这个时候,糯香、粽叶的清香,还有各种配料混搭起来馨香,飘浮在院子内外,早已摄住了心魄。包好的粽子,因材质配料不同,也是咸甜不一,风味口感自是不同。
这时,趁热揭开大锅,捞出几只粽子,晾上片刻,轻拉活结,掀开橄榄绿的粽叶,现出白嫩而窈窕身姿的粽子就浮现在眼前了。肉粽色黄流油,白粽洁白纯净,黑豆粽子则颜色鲜明,它们形色各异地展现在眼前。细细品味,真有轻解罗裳的意趣。随之而来的淡然一笑,让思念存在口腔之中,咀嚼的每一粒米都是入味的,每咬一口都是满足的。见之不忘,思之欲狂。他乡的游子在吃粽时,将这分思念珍藏。
而在橘乡靠海的村落里,端午节吃粽子,吃的却是海鲜粽子,风味自是不同。每一个海鲜粽子的诞生都是送给味蕾最好的惊喜:用热水烫过再浸泡一整晚的粽叶,洗后用热油加之秘制调料炒过的糯米,再配以特制五花肉、洗净沙土的蛏子干、去壳的硬壳虾仁干、去骨挑中心肉的鳗鱼干、精选又大又亮的板栗、香菇和蛋黄,纯手工包裹的味道,在经历了三小时的慢煮,才让人们享受。
对于海鲜粽子,许多人只是耳闻目睹,不曾食之为快。但愿,这篇小文勾起许多人的馋虫,能在这特殊的节气里,带你步入唇齿留香的味蕾挑战中,徜徉在亲情友情其乐融融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