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叫他老李,十八九岁出去当的兵,如今六十来岁了,也没什么牵绊,离家多年,中国人总讲究个落叶归根,还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
他回到了那个小乡村里,还是低矮破落的小瓦房,还是板岩块块的小路……回到那个熟悉的小瓦房,对着那张木板小床。便开始打扫房子,累了,倦了,他干脆直接躺到床上,傍晚余晖异常柔和,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鸡鸣唤起一天的忙碌,他却百无聊赖,正好趁这个时间到村里再溜达溜达。见有几个孩子在嬉闹:“你们今天不去学校吗?”
孩子们看到村里来了“新”的面孔,也不怕生赶紧围了上去:“我们不去上学。”
问了几番后,原来,这周围一所学校都没有,最近的学校离这里也有七八十里路,他不禁凝神。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但他知道,以他现在拿的那一点退休金是杯水车薪。
依稀记得,邻村有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教师,估摸着退休了,看看能不能把他们请来教孩子们,嗯!现在就去,不管成不成,总得试一下,提上李婶送的两提鸭蛋和两只老母鸡。
“您看,您二老平时也没什么事,不如找点事做做?正好我们村里的那些孩子们到了上学的年纪,我和家长也讲过了,我想……”一位老教师打断道:“想让我们去教那些孩子们读书?我们平时的确没什么事可做,其实这事我们俩也有想过。但是,我们身体有些不便,每天走山路到你那儿不大方便,要不你把孩子们带到这儿来学?”另一位老教师也同意这个办法。“当然可以!那就辛苦二老了,回头一起我请你们喝酒啊!”老李激动地站了起来,说起了客套话。第二天他就把孩子们带来了…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总比耽误了好。
老李站在山脚,双手扶着腰,望着山上,又回头,看向孩子们学习的地方,不禁感叹道:“诶,老咯,干不动咯,靠娃了!”
夕阳下,他走得有点晃悠。
后来得知,他的两个儿子,没了,都没了。动荡年代,他每次都冲在最前面,大概是因为他没有什么牵挂了。
话说回来,人哪能没有牵绊?牢记使命不忘初心之人,时时牵绊,处处牵绊。
(指导教师:牟春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