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很忧伤的画面。
刚入夜的月光,柔柔地撒满视野。
天上的阴云凝重,压压地笼罩着那份安宁。
远处的视野是朦胧的江山,渐远渐淡,直至与月光交融成一线。仿佛那未知的远处是另一片未知的处女地。河水微沉,带着阴云,倒映着月光,泛着乳白色的光芒,如诗如梦。
这境地如只是远远地看着,该是多么美丽多么宁静的画面。
19世纪80年代的美国西部,有人富裕有人贫苦。富裕的人肆无忌惮地掠夺;贫苦的人们屈辱地走出村子,那祖祖辈辈生活了几百几千年的土地。富裕的人无耻地挥霍财富;无辜的印第安人们走进原始的大自然里面,求生。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在一棵与土地同岁的大树下,印第安人们支起古老的尖顶帐篷。营火的红光照亮他们瑟缩的身体,静默的脸。可怜的人们在这个文明的时代里,回到了人类祖先进化的地方。
有一位印第安老人跪在月光里,双手伸向无边的远方,祈祷。他在高大的古树下,渺小的如同一只虫子,这是画中最令人动情的一笔,是无声的呐喊与叹息。
月光穿过树木,在天空的映衬下,树丫隐约,伸伸弯弯,错错落落;枝叶斑驳,疏疏密密,细细碎碎。占了一半画幅的树木,以一种浓稠的黑色交织出自然的旋律。而树下的老人,便成那个年代的时空入口,我们站在世外,望见了战争、苦难,婴孩的哭泣,妈妈流泪的脸。如同感受这梦般的淡黄色月光,我听到独木舟在岸边轻轻地呼吸,不曾停息。
画如诗,尘世地宁静变得超自然。自然之外的土著美国人文化面目全非。
在一个阴影笼罩和不安的世界中,Ralph Albert Blakelock画出了令人着迷的《Moonlight, Indian Encamoment》——印第安宿营地的月光。他疯了,在生命的晚期,一直忍受着精神上的巨大折磨。
画家们都画着贵妇人的肖像画,裸露的丰腴脖子在发亮的器皿旁边相印生辉,Ralph Albert Blakelock用两种极端的色彩,魔力般地带给我们一个人世之外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