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那条山路就这样在我脚下延伸
弯弯曲曲，望不到尽头
遥远的天空点缀着几朵白云
身边的茅草又黄又乱
树丛中飞起一只冲天的大鸟
我的脚步不停的前进
野风悄悄的起了
一片树叶飘到路上
我就顺手拾起它
冬天
我富于想象的树叶
每一片期待滑落荒芜的大地
当寒流袭来
我把自己包裹成遥望的眼睛
和人们一样
目光停留在群大雁消失的地方
冬天
有很多事我能明白
你把水雕刻成冰凉的语言
老天睁开眼时
在大地上留下泪水
人们生活自己的季节里
可为什么
在窗前沉思时
经过千百次告诫自己
才说 不冷
爬行动物
让我背负生命的沉重
大地，对你我佩服的五体伏地
飞鸟，是我痛恨的敌人
虽然身体里同时流着龙的血液
别跟我喊什么理想
那是关于飞翔的神话
进化，在几千万年前停止
告诉你
我全身冰冷的血液从未沸腾过
面具
我知道错了
在一场用真心较量之后
你有着最致命的武器
带着面具的杀手在微笑
天黑有雨
正是密谋的好时机
我知道错了
观察你的表情
永远不知道你的心
面对生活
选择生存放弃生命
我知道错了
不得不戴上快乐的面具
两条永不相逢的路
冰
仿佛坚强懂得线条
掩饰易碎的心
看似透明的躯体
阳光也会折射
为了抗拒寒冷
我结成冰
渴望太阳
又隐藏在角落
路过的人儿
请不要碰我
我带给你的绝不是温暖
恋爱
跟生活谈一场没有婚姻的恋爱
梦的唇涂上一层甜蜜
我拿着相片
整天想象她绣人的美艳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
在一次亲密接触后
爱情绝不会痴迷于真实
我像所有失恋的人一样
跑进酒吧
将希望灌得烂醉如泥
跟生活谈了一场没有婚姻的恋爱
吻一吻她冰冷的嘴唇
告诉她
我不爱你
我的肉体爱你
城市叛徒
对于你们的指证
我都承认
城市的生活
没有四季
站在厚天大楼之顶
并不等于靠近太阳
是的，我说过
蓝色的云
是畸形的天
对于你们的判决
我也接受
只是有一个最后的要求
请扒开楼下的人工草坪
好让我的身躯绽开成血色的花
去投降春天
摆脱影子
我渴望
在来来去去的人群中寻找
一道并不存在的出口
影子 我忠实我痛恨的伴侣
握住我的翅膀
告诉我太阳的遥远
影子 是我忍不住回望的眼前
竖立的一堵高墙
是来自黑暗的花
将我尽有的悲在大地上盛开
摆脱我的影子
必须先摆脱大地和肉体
我渴望
在来来去去的人群中寻找
一道并不存在的出口
在太阳的背面永恒飞翔
捕风汉子
拿一张网
伫立风中
风撩起额头上的头发飞扬
头发的方向是风离去的方向
我们在水中可以捕到鱼
我们在草丛中可以捕到蝴蝶
但风是不同于水的流质
它长着无形的翅膀
从网孔中走的无影无踪
你仍固执地站住风中
我忽然发觉你就象——
风一样的空虚
网一样的无奈
世界被你摸了个空
影子传说
我想随风远去
可被紧紧地压在地上
无质的身体
空虚的思想
我从未有过自己的目标
一生注定跟着别人的脚步
不由自主的行走
不敢抬头望着太阳
现实早已把我和太阳隔开
影子
在单调的路上行走
影子是你最忠实的旅伴
它是我渴望的心不停地向外
伸出的触摸
忧伤用阴暗来表达
这是一条明亮的大道
路边的花朵正在绽放
天空飘满人们的幻想
寂寞的感觉到达顶点
（我的双脚还在顽强的行走）
（我的影子还在努力的伸展）
这是一个不缺阳光的季节
我背对着太阳
追随自己的影子
走上一条远离光明的路
悬浮
你说
会在下面接住我
就这么闭眼奋力一跳
从此离开了踏实
睁开眼时
再也看不到陆地
我只能悬浮在半空
没有下坠的勇气
也没有上爬的力气
作者简介：
潘志强，浙江黄岩人，现任教于灵石中学。本文系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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