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我带着女儿回乡下看望父母,“老爷车”般的城乡公交久等不来,让人煞是心烦。站台上的人们不一而同地都向着左看,仿佛是部队里训练有素的军人,只不过脸上多了些许着急和企盼。若有记者到此,倒是一个绝好的能深刻反映民生的题材,再拍个特写在媒体上披露一下,不知那些大会小会满嘴“执政为民”的“官”们看了会作何感想。
翘首等车的滋味确实有点不好受,闲着无聊,我把目光落在了满街乱窜的狗上。人有时候是不如狗的,不是吗?威风凛凛的城管往街上这么一站,那些可怜的小商小贩们早就闻风丧胆了,街面上的摊点自是被清理得一个不剩,但狗却照样在“禁养区”生存了下来。“狗们”肆无忌惮,却“平安无事”。
但狗也有倒霉的时候,那天我就看到了一条倒霉的黑狗。当它正在大街上玩得起劲的时候,一辆皮卡车刹车不及压上了它。看着它在车轮下无助地“四腿乱舞”,一定是痛苦至极。此时此刻,如果它也像人类一样有“思想”,它一定是后悔了。试想想,现如今连成年人过马路都要左顾右盼的,比我们人类进化不知要落后多少代的狗,凭什么可以这般大胆!
皮卡车司机不知是出于迷信,还是珍爱生命,终于压了一半就将车倒回去了,狗站起来就跑,我正暗暗地惊奇着狗的顽强,但狗挣扎了不到十步,就颤巍巍地重新倒了下去,终于极不甘心地在马路中央结束了他刚刚还鲜活着的生命。
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在它的尸旁绕道而行,本已拥挤的街道变得更加不畅。可城管还是像刚才那样站着,他们熟视无睹,就好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我突发奇想,这算不算交通事故,如果是,那应该赶快报警呀,那已经把车开走的皮卡车司机可是名副其实的“交通逃逸犯”呀。唉,不敢想,不敢想……
这时,一个扫垃圾的老大爷骑着一辆破三轮车神奇般地出现了,他把车往路边一停,就跑到了死狗边,先是表情奇怪地前后左右张望一番,见人们都没有什么反映,马上飞快地把死狗扔到了自家的小破车里,然后骑着车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悠然地走了,在他的歌声里可以听出满是属于他自己的兴奋。
遇上这样的“好事”,扫垃圾的大爷真的乐了。
作者简介:
李庆文,浙江黄岩人,现供职于黄岩区委政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