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流行牛仔服,街上的女性一个个穿得英姿飒爽。男友给阿君买了一身牛仔服,玲珑别致的衣装,将阿君姣美的身材妆扮得青春美丽。
男友指着牛仔衫后背的靶形图案说,两个同心圆,大圆是我,小圆是你,我环抱着你,我永远只有一个心;中间的十字线,竖线是我,横线是你,因为爱,我们相交在圆心。阿君就幸福地依偎在男友的怀里,活像一只温柔的猫咪。
回到家,父亲看到女儿身上的牛仔服,眼睛亮亮地。当阿君从父亲眼前经过时,父亲的脸忽地阴沉下来,就像六月的天气睛转阴。父亲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敏感的阿君预感到雷雨的迫近。
果然,父亲直生生地戳着女儿的后背说,衣裳穿出什么样子不好!非要有一张靶,想叫千万人枪打你!不吉利!越大越不晓事。
阿君噙着泪,关进房间里,伏在床上嘤嘤地啜泣。哭完后,阿君找出剪刀和镊子,一个漫长的春夜,就这样被阿君剪拆得千干净净。
第二天,男友惊讶地问阿君,我们的爱情图案呢?阿君就幽幽地说,我住在父亲的家里,我得听他的话!我了解我父亲,因为我是他的女儿。说完,她紧紧地捏住男友的手,仿佛一辈子都舍不得分开。
三年后,阿君和丈夫住在一起。春天的大街小巷,到处流行牛仔服。阿君找出那身牛仔服。丈夫看着阿君穿上牛仔服,便想起三年前的阿君,还有三年前的爱情图案。丈夫爱怜地搂着丰韵美丽的妻子,抚摸着她的后背,贴在她的耳根,轻轻地说,这儿有两个同心圆,我是大圆,你是小圆,我环抱着你,我们永远都只有一个心;中间有十字线,我是竖线,你是横线,我们因为爱,相交在圆心。
阿君就紧紧地抱着丈夫,直到丈夫说,上班要迟到了。阿君还是不肯放松。丈夫走后,阿君的脑子里就只有那张靶形的爱情图案,像幽灵一样蒙在眼前,印在心里。
阿君给单位打电话,请了一个上午的假。然后,她找出针和线,一个漫长的上午,就这样被阿君缝补得严严密密。
中午,丈夫回家。阿君听到丈夫开锁的声响,猫一样奔去开门。丈夫有些意外,盯着阿君打量,阿君的脸便红扑扑地像红熟的苹果。丈夫正想问话,阿君一转身,一幅朴素而别致的靶形图案,便赫然闯进了丈夫的眼幕。一股辛辣的爱情潮水像决堤的春水,火辣辣地湿润了丈夫的眼睛。
丈夫拥着温顺的妻子,柔柔地抚摸着他们的爱情图案,激动地说,阿君,你——阿君幸福地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深情地说,其实,我也喜欢这个图案,有品味,有内涵。我了解我丈夫,因为我是你妻子。
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