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港位于阿德莱德市南面,是南澳大利亚海岸上的一个小镇。虽然冠以“港口”之名,但作为港口闻名于海员和移民口中已是几个世纪前的事了。如今,维克托港不再有满载货物与移民的三桅帆船,取而代之的是往返频繁的多层游轮和随处可见的冲浪者。
提到维克托港的风光,便不得不提离港口不远的花岗岩岛。不同于常见的沙滩与峭壁,花岗岩岛本身是由大小不一的大理石组成——在南太平洋汹涌的波涛侵蚀下,大小不一的巨石便呈现出各式奇异的姿态。再加上岛上繁盛的灌木、群居的海鸥,与时常出没于岛边的企鹅与海豚,使花岗岩岛成为一个体味自然的胜地。
最令花岗岩岛增色的,莫过于澳洲那充满野性的海浪和海风了。刚步上通往岛上的栈桥,离开避风的港口,海风便迎面袭来,叩击我们的面颊和五官。不甚习惯的游人们,被这劲风袭扰得耳聩目眩,头痛不已;其中怡然自得者,仅有那扬翼于半空的海鸥——它们假借风势,竟能张翅半悬凌空,或是飘摇,或是俯冲,好似于半空飞舞的妖精和仙子。海浪与海潮更是壮阔:潮头与浪头在礁石处激荡,风势与潮水时而相悖,时而相承,使得海浪不停地回旋、跳跃。不同于我家乡的海,澳洲的海洋更为狂野与不安定,充满暴力的美感。因此,喜好弄潮的冲浪者,总不避礁石与暗流的危险,络绎地前往此地。
而在冲浪滑水者到来之前,南澳洲的人们已习惯与这风浪战斗了。维克托港曾是捕鲸者的港口,也是一些家喻户晓的捕鲸故事的舞台。澳大利亚的土著与移民捕鲸者,追逐着猎物迁徙的路径,将这个充满暗礁、暗流、鲨鱼与暴风的海域作为猎场。无论人类还是鲸鱼,都依靠这片海域生存——前者追求珍贵的工业原料鲸油,它一度是人类文明发展不可缺少的物资;后者则依赖这片充满食物的海域,也是它们生存千万年的家园。不可避免的冲突总是在暴风与激浪间爆发:船舶在风浪中倾覆,鲸血染红海水,这些故事是英雄谭,也是残酷的战地记录——引得后人歌颂,抑或反思。不论如何,这些故事都是人类史甚至自然史上的一笔。
结束对过去的回想,如今的维克托港,纵使硝壁礁石、大风骤浪依然,但总添了一份安宁与平静——过去的英雄,过去的苦难,都沉淀成了小港的一丝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