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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风雷澄江潮 ——五四运动与黄岩
2023年09月01日 11:32 来源:今日黄岩 【进入论坛】

  在人类的文明史上,有过许许多多关键事件,其巨大的辐射能量,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回望百年之前,五四运动便是这样一个个难以绕开的关键事件,依然让我们念念不忘。不管当下的思想文化进程如何演进,先行者的探索都值得后来人尊重和理解。而在这些先行者中,也不乏黄岩人的身影,他们敢为人先、勇立潮头,积极投身于国家独立、社会进步的浩荡潮流。

  1919年5月4日,五四运动揭开序幕。来自浙东黄岩的四位北京大学学子满怀爱国热情,加入了游行队伍的行列,他们是周炳琳、牟正非、王恭睦、牟谟。“五四”当天,军警逮捕的32名学生中就有牟正非。鲁迅先生所说的“台州式的硬气”,他们在此次运动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周炳琳

  (1892—1963)

  字枚荪,黄岩上垟人。1913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16年升入北京大学法科经济门(经济系)。起初,周炳琳只想顺利完成学业,把文凭作为将来做官的敲门砖。后来受陈独秀、李大钊等影响和启迪,他逐渐融入新文化运动的洪流,从此迈上了爱国救亡的人生道路。1922年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文学硕士,后又入英国伦敦大学、法国巴黎大学、德国柏林大学深造。1925年,经李大钊、童贯贤介绍加入国民党,李大钊1927年牺牲。此后,除曾短暂出任过河北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长、国民政府教育部常务次长等职外,长期担任北京大学经济系教授兼法学院院长。抗日战争期间,他曾担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兼副秘书长。1949年以后,专任北京大学经济系教授。

  在北京大学就学期间,周炳琳与邓中夏、许德珩等于1918年10月发起组织国民杂志社,聘请李大钊为导师。1919年1月,《国民》杂志创刊,周炳琳等轮流担任编辑主任,并发表《鲍尔锡维克主义底研究》《社会主义在中国应该怎么样运动》等文章,号召“建立共同消费、共同生产的新社会”。同年3月,周炳琳和邓中夏等14位同学发起成立“北京大学平民教育讲演团”,组织同学到北京及农村讲演。

  5月3日,周炳琳等从蔡元培校长处得知,北洋政府密令巴黎和会代表在丧权辱国的对德和约上签字,这令他们义愤填膺。当晚,周炳琳等学生即在北大第三院礼堂集会抗议,决定第二天联络各校举行集会和游行示威。

  五四运动爆发后,他担任北京大学学生会秘书、北京学生联合会秘书,积极投入五四运动中。5月4日当天,有32位学生被警察分头架走,周炳琳态度沉着,加以外穿灰色长袍,衣上所沾灰土未被发现,得以安全回校。

  1919年6月,周炳琳在上海当选为全国学生联合会常委兼秘书,主持编辑《全国学生联合会日刊》。同年夏天,周炳琳和北京学生代表在上海讲演,声称:孙中山先生的革命不彻底,我们要的是彻底的革命。孙中山在下面听了为之热烈鼓掌。后来,作为北京学生代表在上海谒见孙中山。

  同年7月,周炳琳参加少年中国学会,协助李大钊编辑《少年中国》《少年世界》月刊,并发表了《开放大学与妇女解放》《五四以后的北京学生》《1919年秋季开学后的北京学生界》等文章。周炳琳在五四运动中异常活跃,成为当时著名的学生领袖之一。

  牟正非

  (1893—1977)

  原名振飞,字正非,黄岩茅畲人。1913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16年升入北京大学工科采冶学门,1919年毕业后留校任教,曾任北京大学讲师。抗日战争期间回家,曾担任茅畲乡乡长。后到天台中学、黄岩县立中学担任教务主任,1943年7月至1944年7月任黄岩县立中学校长。

  五四运动爆发时,牟正非尽管正面临毕业,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参加这场爱国行动。五四运动当天,牟正非与周炳琳等北大学生全程参与其中,牟正非即是被捕的32名学生之一。5月7日,牟正非被营救出狱,蔡元培校长和一批师生在校园迎接,场面异常感人。

  牟谟

  (1899—1982)

  字赞禹,黄岩茅畲人。1918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24年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后留校任教,后为教授、总务长,兼平津国立教职员联合会常委。1948年聘为沈阳医学院教授,1958年调杭州市化工研究所任总工程师。

  在五四运动期间,牟谟积极投身于这场爱国运动。1919年6月2日,牟谟与刘仁静等北大学生以卖国货为名到街头讲演,结果被警察逮捕。在警署,牟谟等与警察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1918年8月,《新生活》周刊创刊,牟谟先后发表《妇女念书比男子更要紧》《家庭革命》等文章,鼓吹妇女解放。

  王恭睦

  (1899—1960)

  字望楚,黄岩桥头王人。1917年进入北京大学预科学习,192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地质系。后赴德国留学,获地质学博士学位,是第一个在国外获理学博士的黄岩人。归国后,历任中央研究院地质研究所专任研究员、武汉大学教授、西北农林专科学校教授兼教务长、西北大学地质系教授兼系主任。曾参与北京周口店遗址发掘,是中国现代地质学和古生物学的奠基人之一。1951年开始,历任西北财经委员会勘测处处长、资源勘测局副局长、地质部西北地质局副局长等。

  在西北地质局副局长任上,王恭睦曾于1954年5月12日写过一篇自传,其中写道:“五四运动中,激于爱国参加活动,曾被北洋军阀逮捕,入狱月余。”(《黄岩文史资料》第十五期)

  另外,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往事:1919年6月19日,临海文人项士元收到时居京华的黄岩籍诗人柯骅威寄来的俚句一首《白打曲·颂京华学生能击贼也》。柯骅威,字辅周,号扪虱老人,黄岩县桐屿人,后迁居县城横街。光绪二十三年(1897)府学拔贡,光绪三十三年担任乾州通判,为当时黄岩诗坛之首,著有《小丹邱诗存》十八卷。作为旧式文人,柯骅威在诗中描写了“痛殴章宗祥”事件,痛斥曹、章等卖国贼,讴歌学生的爱国行动,实在是令人可敬可佩。

  北京学生的爱国行动,得到了全国各地的积极响应,迅速演变为一场全国性的反帝爱国运动。上海工人的“六五”政治大罢工,标志着五四运动的性质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其间,同样不乏黄岩人的身影,书法家刘文玠和工商巨子朱葆三都作出了响应,不过在影响上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五四运动期间,刘文玠正寓居沪上,以卖文鬻书为生。刘文玠通过各种渠道看到、听到五四运动的消息后,在其编辑的《大世界》报上连续发声,声援学生的爱国举动。5月17日,刘文玠发表《金刚精光》,5月21日再发表《时事新唐诗》,5月25日又发表《抵制抵制》,痛斥卖国贼曹汝霖、章宗祥,呼吁抵制日货,“用我国货”。在运动取得初步成果时,刘文玠又于6月11日发表《罢课罢市感言》,6月12日发表《我之希望》,6月14日发表《民意胜利》,6月15日发表《开市新开篇》,为五四运动呐喊助威。通过上述诗文可见,对于运动取得的初步胜利,刘文玠的欢悦之情溢于言表,爱国之心情不自禁。

  五四运动的消息传到黄岩以后,清献中学校师生联合城区紫阳小学、璇珠小学、崇仁女校等各校师生集会游行,响应北京学界行动。他们上街散发传单,手拿小纸旗,高呼“抵制日货,挽回利权”,“抵到底,先禁米,日奴自毙,休怕它兵势”等口号,发自内心地表达了自己对国家、民族炽热的心声,声援北京学生的爱国行动。与此同时,学生们还组织日货检查队,到各处商店、码头查禁日货。同年6月,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学生许植方回到故乡,清献中学校及城区各小学学生邀请其在城隍庙演讲,许植方在演讲中说:外国人称中国人为“东亚病夫”,我们要锻炼自强。他还教学生们练八段锦,强身健体,不当亡国奴。

  “五四”风雷,激荡百年。五四运动以后,新思想、新观念,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开始传入相对闭塞的浙东大地,为中国共产党黄岩地方党组织的成立作了思想上和干部上的准备。“五四”先贤为之奋斗而形成的“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的五四精神,已成为激励家乡人民不断前行的精神动力。

【作者】: 周建灿 陈建华 【编辑】:朱慧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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