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接到一个电话,让写点回忆文字。感觉有些怪。
其实是一种拒绝。
之前半个月,接到深圳
里面只有两张纸,一张写
网上只有对柯老的介绍和部分作品,都是以前的。我们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无语。不相信的事情终于被证实了。
认识柯老近十八年了。读他的散文诗则更早。可以说,十八年前我们是仰望着这位中国现代散文诗的鼻祖式作家成长起来的。当时浙江东部沿海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率先发展起了民营经济,个私企业、集体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地成长,柯老就是应一家集体企业十周年厂庆而来的。在黄岩采风期间,我们无不为这位老作家敏锐的思维、超前的眼光、活跃的创作激情而感叹。离开黄岩,他主编的《中国散文诗报》几乎以四个整版的篇幅为初萌的民营经济“摇旗呐喊”,为当地“文学为经济服务”、“经济为文学后盾”带了个好头。时隔18年,我在那份报纸上发的几首散文诗依旧记忆忧新:《甜蜜的事业》、《雨滴》、《踏歌行》……那是我在散文诗创作上最初的印迹。有了那些最初的尝试,才有了以后在《诗刊》、《散文诗》等处的作品发表以及《散文诗》全国大奖赛“女娲奖”的获得。
第二次遇见柯老,是第二年在北京举行的散文诗笔会。当时来自全国各地的散文诗作者云集首都鲁迅文学院,共同探讨散文诗的写作现状、发展前景。我们成了散文诗“黄埔军校”的首批学员,聆听了一位以自己的创作经验言传身教的老作家的肺腑之言。此后,由于我所从事的广播电视新闻采编工作实在太忙,疏远了与老师和文友们的往来,只是在“忙中偷闲”地继续独自创作,始终没有放弃这个爱好。
第三次见到柯老是去年。如果说当年的散文诗笔会是由于老人刚离开黄岩,对新认识的作者有些印象,那么时隔十七年,我们又收到了柯老的邀请函,就不能不让我们感动并尽力安排好工作而去赴约了。
2005年底,我和茵茵收到了柯老将在深圳举办散文诗诗碑长廊落成仪式的通知。感叹老人对散文诗创作执著追求之余我们即刻答应老人的盛情邀请。
在深圳虽只有短短二、三天,但我们时时处处感受到老人对散文诗创作的热忱不减当年。饭桌上、旅途中、细雨里,到处都是谈论散文诗的声音。有时会为一个好的句子击节,有时会为不同的观点红脸。看着大家为了散文诗像孩子似的“发狂”,我们觉得自己冷静得像个“局外人”。但我们不得不佩服柯老对散文诗的钟爱——当我们看到公园那一面一面的墙壁上镌刻着八旬诗人的心血的结晶,听到天真烂漫的孩子朗诵着他亲切的诗句,妙龄女孩表演着诗中动人的情节、当地领导褒扬着老人的作品……
离开深圳时,柯老说我会去你们那儿的,因为你们热爱散文诗。
我以为这只是老人说说而已,因为他要去传播散文诗的地方很多,听说他已在全国各地举办了上千场散文诗朗诵会。我们所居住的小城只是因经济发达、蜜橘甜蜜而闻名,散文诗创作并不是“强项”。没想到,仅仅三个多月后,他真的在橘花盛开时节来到了橘乡黄岩。
在黄岩,柯老浏览了“惊天下”的黄岩梅桩、柑橘始祖地观光园、柑橘生产车间,还和当地作者、读者见面座谈散文诗。遗憾的是由于我工作岗位变动,没能好好地陪老人更多地了解黄岩,让他在多年以后重访黄岩时为黄岩留下传世之作,而且也没能实现他在黄岩举办散文诗朗诵会的愿望。只是在他离开黄岩后随即出版的那期《黄岩文学》刊首语中刊发了他的散文诗《真诚》和简介。
五月的那个橘花飘香的日子,我和茵茵目送老人乘坐的车子从高速公路开向宁波方向,没想到这一别竟成永诀——在我们心目中柯老是那么健康,那么硬朗,那么健谈,那么充满活力,有那么多的梦想,像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四处奔波,为散文诗创作鼓与呼,为有更多的人喜欢散文诗、理解散文诗、创作散文诗播撒种子。他自己就说过要让散文诗在更多的地方生根、开花、结果。
在深圳,柯老说人与人相识是缘,大家是因为散文诗而有缘相聚;在黄岩,柯老又一次说人与人相逢是缘,散文诗应该让更多的人相识。话语犹在耳畔,柯老却已远行。我们在拒绝这个消息,可我们改变不了现实。我们能做的就是写更多、更好的作品,告慰柯老那颗永远年轻的“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