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突击队成员之一的石子明会电焊，焊接是他经常干的活。
制图：杨珂
初见石子明，给人最深的印象便是他的大胡子，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黝黑的两颊，像个闯荡江湖很久的“大侠”。今年已经53岁的他，发间已经出现了许多银丝，就连胡子上也有了白点。
他当环卫工人已经有12年了。12年的时间里，他只回过一次老家；12年的时间里，他曾想过换工作；12年的时间里，他深知这份工作的意义。他很容易知足，他想要的很简单。他身怀多种技艺，曾经辗转大江南北。最后，他在黄岩这座城市，带着心里那份对自由的纯粹向往和对环卫工作的执着，演绎着他的别样人生。
最初的选择是因为自由
石子明说，自己从事环卫工人这个职业是偶然。上世纪90年代，老家在安徽的他在上海的工地上做架子工，虽然辛苦，虽然危险，但是每月的工资有1000元以上，这在当时的“行情”来看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了。
一次，石子明无意与在黄岩工作的同学取得了联系，“我问他，你现在在哪工作啊？他说，在黄岩呢，这个地方不错，你也来吧。”当时在上海有着“高薪”的石子明其实很早想换份工作了，他说，因为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人均消费太高，赚得多，花得也多，每年的存款也没多少。所以，经同学那么一鼓动，他心动了。
借着工期结束，在回了趟老家后，石子明立马动身来到了黄岩。
“一开始是在厂里上班，只早不晚，我真是习惯不了这样太过约束的日子，就选择了辞职，我想，还是回老家种庄稼吧。”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同样在黄岩打工的亲戚，“他说，别呀，来做环卫工吧，现在正好缺人呢。他和我说了待遇，我一听，好像还可以，就决定试一试。”
那时，由于环卫工作的艰辛和环卫工人待遇低，环卫处原来的好几个环卫工人都借故离开了，正是清扫工人严重缺乏的时候。单位的负责人面试了一番后说，你先试试吧。
于是，石子明开始了他的“环卫生涯”。
每天的工作都很辛苦
三轮车、扫把、帽子、马甲，这是上班的第一天单位给他的东西，他负责的路段是位于原黄岩人力市场附近的夜市，是垃圾最多的地方之一。
“我的亲戚就告诉我，环卫工作累，当时每月工资在550元左右，他又说，清扫时，早晨第一遍统扫，吃了早餐再做日常保洁。”石子明说，相对在工厂上班来说，这样的工作约束力不大，他就因为这个才决定留下来的，既然做了就做最好。
于是，他努力地打扫，一遍又一遍，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一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这样的辛苦，是石子明意料之中的。他说，与想象中的一样，很辛苦。其实，早在上海工作的那几年，他便亲眼目睹过环卫工人的不易。
“下雨了，工地暂时停工，我们都到屋里避雨。在窗外，我看到环卫工人依然在雨中工作。那时我就和工友们说，真辛苦，人家往屋里跑，他们却往外跑。”石子明说，真是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才会知道这样的辛苦。
每天凌晨3点30分，当人们还在酣睡时，他已经到达清扫路段，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喧嚣的夜晚过后，夜市里的人群早已散去，留下的是那一堆堆的垃圾。石子明要将它们一点点扫进畚箕，倒进三轮车，再运到附近的垃圾中转站。
“那个区块附近只有一个垃圾中转站，就是江口双浦村村口进去，再沿着那条路一路走到底，挺远的。自己区块的垃圾都得自己拉去那里倒掉，垃圾多，扫得我手脚疼。现在好多了，扫好的垃圾倒进旁边的垃圾桶，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垃圾车前来清理。”他说。
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
一开始，石子明穿着工作服会“害羞”，生怕遇到熟人，便老是把帽檐压得很低。“总觉得会被人家瞧不起。”就连妻子他竟也是瞒着的。直到一次，妻子辞去了上海的工作决定来黄岩与他一起生活，他知道：瞒不了了。这才把自己在当环卫工人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不是不想说，那时的人们对这份工作有不同的看法……”当时，妻子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有想过换一份工作吗？”记者问。
“有！在一次小事故之后……”
2010年3月，石子明的同事告诉他自己在老家的母亲病危，想请假回家，请石子明帮他代班。老石同意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同事之间，该帮！”
于是，石子明去罗曼大酒店收集垃圾。没想到，地上有油渍，加上垃圾桶的垃圾太多，一不注意，脚下一滑，摔倒了，一下子桶里的垃圾全部压到了他的手上。“有砖块，正好砸到了右手指。”酒店工作人员赶紧帮忙搬开了砖块，石子明捂着流血的手指去了医院，经过缝合、拍片后，医生告诉他，中指的肌肉韧带被砸坏了，今后这根手指都伸不直了。
“懵了，每当用手洗脸的时候，都打不到水，特别难过，直掉眼泪。”石子明说，也就是那时，想换工作了。
单位领导找他谈心，一谈就是个把小时，竟把石子明说动了：不辞职了。有人问，老石，领导怎么劝你的？“单位给我缴了工伤保险，费用都报销了。在这里久了，就有感情了。”虽然石子明想离开，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的第二个故乡。我就是想把这个城市打扫干净了，就像家里一样干净，我就觉得挺好的。”
说到这里，他说，也不单单是他一个，有许多的环卫工人都在很努力地做着这份工作，像有一个环卫工人，开着一辆好车，但他就喜欢来扫地，人家说习惯了呢。
就这样，石子明留下来了，一做就做到现在。
所有的坚持都是因为热爱
环卫处为了加强城区卫生死角清理和各种突发事件而成立了突击队，队员必须随叫随到，经常连饭都顾不上吃，甚至半夜一两点钟接到“110”通知都要马上赶到现场清理沙石、玻璃等影响交通的杂物。
很多人不愿意加入突击队，因为这个岗位，又累又脏。石子明被选入了，他没有拒绝：“既然选择这份工作，就没有什么怨言。”他毅然坚持了下来，修船、挖阴沟、清化粪池这种常人难以想像的又脏又累的活他都抢着干。
2004年的台风“云娜”横扫台州，城区被台风席卷得面目全非。破坏力极强的台风造成我区户外设施损失惨重、街道污水横流、垃圾场进场道路被堵。面对严峻的情况，石子明冲在了最前面。玻璃碎片扫帚扫，扫不干净还用手捡，全然不顾尖利的碎片会划破手指,大型的广告牌匾他和其他突击队员一起搬。经过全体环卫工人两天的突击加班，黄城的主街道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通畅。
石子明会电焊，他说他最怕接到修船的电话了。“用于装河道垃圾的船漏了，我和搭档就要去修，拿着电焊，没有吃饭也要去焊好。”需要焊接的部分在船舱，空间密封，他说他只敢进去一分半钟。“焊出来的烟是一氧化碳，在封闭的空间里待久了容易出事。”
“后悔吗？或许还是做架子工比较好。”有人问石子明。
“不后悔，我热爱着这份工作。”
院桥：办好民生实事 增进百姓福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