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畴故居
易地重建五凤楼一角
陈淑芳,清光绪十二年(1886)生于黄岩西门桥上街陈家。父亲陈瑞畴,字锡九,号毅轩,是晚清著名学者王棻的五大弟子之一,光绪十一年(1885)考中乙酉科举人,曾任嘉兴县学教谕,后升严州府学训导。他于光绪二十九年(1903)任云南大姚知县,光绪三十四年(1908)任广西柳城知县,卒于任上。
光绪十一年,陈瑞畴与黄岩镇总兵章飞熊之子章哲掀结伴赴省城考试,谈得投机,在路上互相指腹为媒,也是陈淑芳与章道致不幸婚姻的起因。
陈家是书香门第,瑞畴之子即淑芳兄长,名士幹,字心存,曾就读于京师译学馆,算得上是当时打破闭关自守、放眼世界的先进人物。毕业后,他没有当官,而是回家乡担任清献中学堂(现黄岩中学)监督,后又去临海(台州府治)担任浙江省第六中学校(现台州中学)校长,是清末民初台州教育界的著名人物。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之下,陈淑芳于清末冲破封建阻力,只身赴杭就读于浙江省立女子师范学堂,接受了现代启蒙思想教育,谁知毕业后回乡,就遇到了不幸的婚姻。
章道致,字伯纯,是“资雄乡里”的大慈善家章照及黄岩镇总兵章飞熊之后,其父章哲掀又官居同知,官级与财产都远胜陈家。为践行“指腹为媒”之约,陈淑芳嫁给了章道致。传说花轿经过县堂门口时放了三声铳,县知事都出来送彩礼。谁知一过门,陈淑芳方知其夫是吸“白粉”的官二代。陈淑芳对此深恶痛绝,不能容忍,勇敢地站起来反封建争女权,为妇女彻底解放放弃安适的生活。
陈淑芳毅然地卖掉全部嫁妆,包括陪嫁田产,与同年出生且同病相怜的朋友卢素云合作。卢素云出房屋,陈淑芳出主要资金,创办了淑德小学。民国之初,还有很多人在鼓吹“女子无才便是德”,淑女要“足不出户”“笑不露齿、步不露足”,公然抛头露面,招摇过市被视为“不贞”。为回答封建余孽,她们打出响亮的旗号:淑德。她们认为上学求知、力求上进的女孩才是真正的淑女;有知识有能力争取平等自由才是淑女至高之德。民国四年(1915),淑德小学终于挂牌。由于动员女孩入学在当时实在是不易,她们苦口婆心地游说了一年,至次年夏天,淑德小学才正式开班上课。
陈淑芳担任淑德小学首任校长,一当就是整整十年。从淑芳到淑德,我们似乎能从中感悟到她思路的轨迹。
民国十三年(1924),章道致病重。他和陈淑芳在一起的时间虽短却生有一子,那时已长到十岁;陈淑芳离家后,他纳妾又生一子,也已七岁。种种因素,促使陈淑芳放弃了淑德小学的一切,以妻子的身份回章家。不久,夫死,陈淑芳也从校长变成了家长,结束了她一生中最辉煌的经历。
此后,陈淑芳一直生活在前宅三透九明堂的章家里,直至1957年9月去世。
这位叛逆了“三从四德”,奋勇争取平等、自由、独立的知识女性,以自己的行动和业绩,在黄岩近代教育和妇女运动史上抹上了一丝绚丽的彩霞,是我们后辈人的光荣和骄傲,值得我们永远怀念。
陈淑芳孙女章秀云讲述
陈淑芳曾孙章岳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