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别称芙蓉花、拒霜花、木莲、地芙蓉、华木等。因根生陆地,且为木本植物,故名木芙蓉。其花色或白或粉或赤,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又名芙蓉花;开花时节霜侵露凌却丰姿艳丽,占尽晚秋暮园风情,因而又名拒霜花;古人称木莲,白乐天的《木芙蓉花下招客饮》赞曰:“晚凉思饮两三杯,召得江头酒客来。莫怕秋无伴醉物,水莲花尽木莲开。”
记得刚搬到新家时,楼下水渠边的柳树旁长着一株不合时宜的瘦瘦的木芙蓉,怯生生地歪着头,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特地种的,应该是鸟儿携来的嫩枝或是消化后的种子造就的吧?待几日我转了几遍小区后,果然验证了此看法。因为整个小区的植物多的是桂花、玉兰、石榴、苦竹、塔松……甚至还有几株大型的不知名的热带植物,偏偏木芙蓉独此一株。本来倒也应了“物以稀为贵”,但看着它“病恹恹”的样子,说不定哪天“夭折”了便“尘归尘土归土”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心里也没太在意。
《群芳谱》有“此花清姿雅质,独殿众芳,秋江寂寞,不怨东风,可称俟命之君子矣”之叹,但于我应是匆匆掠过抑或熟视无睹的缘故吧,好几年过去了,这株木芙蓉也没在我脑海里形成具体的印象,记忆中除了一丝恍惚的绿意以外就没啥了。
真正让思想发生逆转的是在今年超强台风“利奇马”袭击后开始,经过一夜强悍风力的肆虐,小区里的植被满目苍夷,就算是合抱粗的大树也被连根拔起或是倒伏在地,更别说这株木芙蓉了。可怜它因为杆细枝脆,被硬生生地拦腰打折,偃卧在配电房的矮墙上。加上台风过后天气异常炎热,被火辣辣的太阳一烤便枝叶焦黄,懂行的人说熬不过两日,果不其然,整棵树已看不到任何生机。
九月,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十月上旬的一天,我又打眼到了一丝绿意。哦!天哪!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株木芙蓉竟然从根部到被折断的主干止全部长出了笔直的向上的密密麻麻的枝条,枝条上散落着无数嫩绿嫩绿的宽卵形的新叶子,叶子上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正开始裂片和走脉。莫非已经挺过来了,在慢慢恢复元气?我也开始佩服它那顽强的生命力!
惊艳发生在十一月中旬,木芙蓉的枝端叶腋间,布满了长长的花梗,花梗前端是大朵大朵的重瓣花,花色粉红,灿若朝霞。“秋风万里芙蓉国”,虽只半树偃卧,但用繁花似锦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红花绿叶犹如团团彤云萦绕着翡翠,叠叠回回,从下而上,层次感十足。尤其到了傍晚,花色更显深红,在冷风中频频回顾,释放出独一无二的魅力。怪不得苏东坡留下了这样的诗句:“唤作拒霜只未称,看来确是最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