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山,位于长潭水库西南角的上垟乡沈岙村境内。新沈岙村由原沈岙、毛岙、石库垟三个村合并组成。环绕金字山,高低错落散布着二十来个自然村落,好似众星捧月,拱护着金字山。
近日,我们对沈岙村的人文、历史和自然地理环境进行专访考察,收获颇多,感慨非常,试着用粗劣的笔把这些写出来,既与当地的村民,也与去过沈岙或尚未去过沈岙的人们一同分享。
金字山
旗杆石
谷堆山
进士墩
一
金字山,又名八角顶,敞基顶,仅在高分辨率的地图上能找到。山不高峻而雄立,名不见经传,却卧虎藏龙。荡漾在碧波无垠的长潭湖上,高出一头的环湖黄茅山、五尖山早已模糊了身影,远处的括苍山和大寺基更无从寻觅,唯有戴着八个角的金字山巍然屹立。
当你亲临金字山下,不得不被金字山的雄浑庄重所折服。当你绕山一周,会发现三个大写的“金”字山形分立沈岙羊肚洋、周山后和毛岙石库垟三面。在周山后的山脚下有山体急剧隆起的岩壁,最为奇特的是在山顶有八个馒头状起伏的八个角山顶,在我们的登山阅历中,恐怕是难得一见的。再细心点可以发现,在山体周围的多条山沟里,都零落散布着大块的从山顶滚下的卵圆石或不规则方块石;在敞基顶北侧,还曾发现被碾磨极细的泥浆从岩缝地隙中挤出。
二
在金字山周围1.5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带里,于近现代的时段里就留下了六处多种矿床勘探和开挖的遗迹,从山顶到山脚被开采了个遍。远点说,日本人曾在度岙里偷采过铜矿,其矿洞被埋于沈岙电站的蓄水池下;后来,政府曾组织在银坑开采过黄铁矿,金灿灿银闪闪的矿石让人们大饱眼福,据称这是共生矿,含有铜、铁、银等各种金属矿床,可能还有金的成分。为采矿服务的土公路在上世纪50年代就修到了沈岙银坑,不知因何原因而停采,至今留下已被淹埋半截的矿洞与副矿洞;在敞基顶,也曾大规模开采锰矿,两三年后因为效率和效益不佳而作罢。与此同时,在周山后的田头地坎上,当年生产队的社员用锄头挖出了不少锰结晶,挑着下山送到贵州或丽水去提炼。在上世纪80年代初,浙江地质大队的一个中队,由地质专家冯年带队进驻周山后,前后近两年,以周山后为中心进行勘探,把一个中型铅锌矿敲定。据称,除了铅和锌,还有锡和银,留下的几百米坑道就是见证,各种壕沟、探洞遍布在石库垟、毛岙各处。此外,在八角顶靠近温州坑一侧,曾有地质部门采探过钼矿,至今留下秃斑。
由地质部门或当地政府主导的多种矿床的勘探与开采,至少已经发现了铜、铁、锰、钼、银、铅、锌、锡、硫等八九种矿床。如此多种矿床、矿苗的高密度共生集中分布被发现,是极为罕见的。既然已被发现了,又为何不被重视先后关闭呢?抑或是单矿种的贮量没有达到开采价值的级别;抑或是该矿床的有效成分含量少,开采没效益;又或许是对共生矿的研究、开采、提炼与利用水平有待提高,尤其是对这么多种共生矿的成因和提炼利用是一个新课题。当然,我们不是地质学家,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当时被挖得千疮百孔的山坡,现今已披上了郁郁葱葱的植被。
三
穿过圣旨门,走访在绿水环绕的沈岙村巷,浓郁的历史文化气息扑面而来。钻进幽深的毛竹林,跋涉于撒满“珠宝”的金字山间,前人留下的勘探与开采遗迹,却是十分难得的资源。
二道半圣旨门与牌坊、兴隆桥、荷花池、毛岙的进士第、旗杆座等至今留存的遗迹,都昭示着沈岙是一个很有历史文化底蕴的村落。仅在一个村庄里,能留下如此多的历史文化陈迹,确是并不多见的。
在沈岙,与人文历史密切相关的民间传说丰富多彩。首推关于蔡元亓在银坑每一昼夜抱得一个银冬瓜,成就了献宝状元的美名,留下二道半圣旨门的传说。其次,传说在金字山中有一对金童和玉女,玉女化作银冬瓜,净化了长潭水库的水质,造福于民。再有三大将军的传说,分别是红脸将军、黑脸将军和白脸将军,为造山而叠石三块,在金字山西北侧的高山上依然耸立,三大将军还在上堂山与蔡元亓一道留下了姓名与身影。还有大夫爷想把毛岙石库垟流向邻县乐清的水流乘着黑夜给筑回黄岩,不料与管山的太婆产生争执而不下,却因天放亮而作罢,在水口的溪边留下“太婆跪”的印记。此外,还有黄牛与白羊饮水荷花池的传说,青龙与白虎对峙坑口塘等民间传说故事。
沈岙是全封闭的山坳,虽能让溪水顺利排出,却转了一个S型的急弯,把这深沉的山岙遮敞在群山之中而难以发现。走进沈岙,穿过密集的村巷人家,来到羊肚洋,除了这小片良田外,四周全是密扎幽深的竹林,成为一道风景带,系在墨绿群山的半腰下。晶莹剔透的度岙里水库像一颗宝珠镶嵌在沈岙的羊头。再往里探寻,就会发现险峻的缠龙岩与龙潭瀑布交相映衬,把山体的险峻与竹林的婉约,高山的苍华与近坡的嫩绿有机融合,调剂出一幅优美的生态山村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