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党中央决定,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作为在全党开展主题教育的重要内容,推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好局起好步。为此,今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这不禁让人想起在1959年6月,黄岩县委深入基层,经历一个月调研写成的《关于农民生产积极性问题的调查报告》,此文实事求是,对此评价却几起几落,但最终经受了历史的检验,得到客观公正的认可,载入了《台州市志》大事记和《中国共产党浙江台州历史》(第二卷)。这对当前广大党员干部如何开展调查研究有启示和借鉴意义。
《关于农民生产积极性问题的调查报告》(简称《松塘调查报告》)这是1959年6月30日,黄岩县委派干部到路桥公社路桥管理区松塘生产队蹲点一个月写成的调查报告。《台州市志》大事记和《中国共产党浙江台州历史》(第二卷)都有记录和描述,对今天我们在主题教育中如何大兴调查研究启示颇多。
一、《松塘调查报告》的起因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为反对“共产风、浮夸风、命令风、干部特殊化风和对生产的瞎指挥风”这“五风”,毛主席在1959年4月29日《党内通信》发表了向省、地、县、社、队的公开信。主要讲了六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包产问题,要有现实可能性;第二个问题,密植问题,不可太稀,不可太密,适当的密度;第三个问题,节约粮食问题,要按人定量;第四个问题,播种面积要多少的问题;第五个问题,机械化问题,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要有十年时间,四年以内小解决,七年以内中解决,十年以内大解决。第六个问题,讲真话问题,包产能包多少,就讲能包多少。以上六件事,请同志们研究,可以提出不同意见,以求得真理为目的。我们办农业、工业的经验还很不足。一年一年积累经验,再过十年,客观必然性可能逐步被我们认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就有自由了。什么叫自由?自由就是必然的认识。毛主席在公开信中还说:“同目前流行的一些高调比较起来,我在这里唱的是低调,目的在真正调动积极性,达到增产目的。”黄岩县委就根据毛主席所要求的如何真正调动农民积极性问题,于1959年6月初,由当时的县委副书记贾俊才带领政治研究室3名干部到路桥公社松塘生产队进行蹲点调查研究。
二、《松塘调查报告》的主要内容
松塘生产队系水稻高产区,地处平原,尤以茭白生产最为有名,经济条件比较优越。围绕如何调动“农民积极性”这个中心议题,调查人员先后召开了干部会议和贫下中农座谈会等,结合走村进户的个别访问,顷听群众诉求,查对有关统计资料和财务分配资料,收集到大量第一手资料,并与干部社员一起探讨解决问题的意见和办法。根据调查结果,《关于农民生产积极性问题的调查报告》于6月30日整理成文。调研报告直面问题、并剖析原因,其主要内容结构如下:
1.增产没增收。原因:一是成本增加太大,成本增长幅度超过了增产幅度(主要是增加肥料、浪费和部分物资价格上涨所致);二是(集体)积累增加太快;三是农业税增加。
同时分析了社员个人家庭副业减少的原因:一是劳动力的限制,规定社员擅自外出做工要处罚;二是土地(种什么作物)的限制,麦田、秋田、闲空地租种蔬菜的逐年减少;三是限制养鸡鸭。规定鸡鸭不准放在外面,许多社员就索性不养。
2.增产没多吃。主要原因是国家统购任务增加太快,远远超过了增产的幅度,超过了社员的负担能力。
3.生产缺少自主性。一是深耕上,种麦硬性要求深耕7-8寸,翻上来的死板泥,没土质;二是密植上,硬性要求从过去的5×5、4×5改为2×5,但产量还是原来高;三是积肥上,只讲数量不讲质量;四、经营管理不善。集体劳动时间与个人自由分配时间没有明确规定,一些副业报酬如何正确处理没有解决。因该报告反映的地点和情况发生于松塘生产队,后来此报告就被称为《松塘调查报告》。整个报告坚持用数据说话,用事实说话,并引用了农民的语言,非常接地气,客观地反映了当时“三农”的实际情况。
三、《松塘调查报告》对今人的启示
黄岩县委《松塘调查报告》距今已经60多年了,但对新时代新征程的今天仍有许多的启示。
启示一:调查研究要当作党的传家宝来继承。毛泽东同志一直以来都十分注重调查研究工作,曾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著名论断。他说,“我的经验历来如此,凡是忧愁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去调查研究,一经调查研究,办法就出来了,问题就解决了。”因而,无论是革命战争时期还是新中国成立后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同志都率先垂范做好调查研究工作。
1960年12月24日至1961年1月13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工作会议,毛主席认为国民经济工作中各种错误的发生,源自忽视调查研究工作导致思想方法上的主观主义和片面性。会议最后一天,毛泽东发表讲话,号召全党恢复实事求是和调查研究的传统,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一切从实际出发,使1961年成为实事求是年、调查研究年。1961年3月23日,中央发出《关于认真进行调查工作问题给各中央局,各省、市、区党委的一封信》,并附发毛泽东《调查工作》一文,强调“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调查没有发言权,必须成为全党干部的思想和行动的首要准则”,要求县级以上党委的领导人员首先是第一书记,把深入基层进行有系统的典型调查当作领导工作的首要任务。此次在全党开展的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大力推进了党的经济政策的调整。通过调查研究制定的各项工作条例,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传家宝。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调查研究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调查就没有决策权;正确的决策离不开调查研究,正确的贯彻落实同样也离不开调查研究;调查研究是获得真知灼见的源头活水,是做好工作的基本功。为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党中央决定,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作为在全党开展的主题教育的重要内容,旨在为推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好局起好步。
当前,我国发展面临新的战略机遇、新的战略任务、新的战略阶段、新的战略要求、新的战略环境。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国内改革发展稳定面临不少深层次矛盾躲不开、绕不过,各种风险挑战、困难问题比以往更加严峻复杂,迫切需要通过调查研究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找到破解难题的办法和路径。纵观从1961年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到今年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坚持问题导向,敢于正视问题、善于发现问题,以解决问题为根本目的。为此,我们在调查研究中要真正把情况摸清、把问题找准、把对策提实,不断提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办法。
启示二:调查研究工作要坚持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当时,参加松塘调研的同志作风踏实,深入农民之中广泛听取了群众意见。《松塘调查报告》一文,全文都用事实说话,应用了大量了数据,真实可信。对这份调查报告的评价可谓几起几落。报告成文后,经县委领导同意,于1959年7月14日以县委的名义正式上报温州地委(黄岩县时属温州地委管辖)、浙江省委、中共中央上海局。同时下发到公社党委书记及县级有关部门负责人。8月上旬,温州地委在各县县委书记会议上,把《松塘调查报告》作为正面典型材料之一加以印发,正在地区调研的省委领导也在会上肯定了这个调查报告。
庐山会议后,1959年8月26新闻媒体公报了《党的八届八中全会公报》,8月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反对右倾思想的指示》。据此,中共上海局认为《松塘调查报告》是否定“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错误材料。浙江省委要求黄岩县委作出检讨。黄岩县委于8月25日写出检讨报告。1962年中央七千人大会后,《松塘调查报告》又被肯定;“文化大革命”期间,这个报告再次被作为“复辟资本主义”的典型遭到批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此报告再次得到肯定。实事求是是党的思想路线。实践表明,什么时候坚持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我们的事业就能取得进步;什么时候违背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我们的事业就会遭到挫折。因而,中办印发《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明确指出,必须坚持实事求是,坚守党性原则,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听真话、察实情,坚持真理、修正错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既报喜又报忧,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
启示三:调查研究时要真诚倾听群众呼声。《松塘调查报告》一文,对如何调动农民积极性,用了这样一段话:在调查中和干部、社员进行了座谈,他们的中心要求两句话:“钞票多点饭吃饱,政府农民都顾到;社员意见听三分,干部勿要由自讲。”在分配上,要求在发展生产的基础上合理处理国家、集体、社员三者关系,积累应该比社员增加收入幅度大一些,但是不要太快,更不能以减少社员收入来进增加积累。粮食起码以人定量口粮要留足,增产也要稍可多吃点,任务最好是口舌撩鼻头(意思有完成的希望),不要口舌撩眼睛,年年撩勿到,社员生产就没有信心。在生产上,要求讲增产,讲效果,只要能增加生产、降低成本,就是好经验。对待新经验、新措施,态度要积极,但一定要经过试验成功再推广,千万莫盲目。老经验能增产,应当采用,社员心里话也要听听。有的社员反映说:“领导讲句话没告要紧,减了产就苦着农民。”最后,他们说:千句万句,要求领导听听农民的反映。
“千句万句,要求领导听听农民的反映。”这些话在新时代的今天都没有过时。2015年6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贵州遵义农村考察时说:“党中央制定的政策好不好,要看乡亲们是哭还是笑。要是笑,就说明政策好。要是有人哭,我们就要注意,需要改正的就要改正,需要完善的就要完善。”这就是说中央政策制定的好不好、符不符合实际,要靠实践来检验。好的政策能使老百姓受益,乡亲们就会打心眼里高兴、就会笑;不好的政策会使老百姓的利益受损,乡亲们就会抱怨、甚至会哭。因而,各级党委、政府出台的相关政策和措施一定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以服务于大众的利益为根本出发点。
作为基层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在社会治理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要认真学习党的创新理论、正确理解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准确把握和执行国家相关政策,把党和国家的温暖送到人民群众的心坎上。因而,中办印发的《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明确指出: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必须坚持党的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增进同人民群众的感情,真诚倾听群众呼声、真实反映群众愿望、真情关心群众疾苦,自觉向群众学习、向实践学习,从人民的创造性实践中获得正确认识,把党的正确主张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
六十一甲子,弹指一挥间。《关于农民生产积极性问题的调查报告》至今已有64年了,但如何以人民为中心,调动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使广大人民群众有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是永恒的调研课题,这是因为不同历史时期群众有不同的需求,更重要的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人永恒不变的初心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