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潭头到潮济二十五里水路,过去运费,甲半排八角大洋,两甲排一元半。一甲排大概可装货六百斤,两甲半排装一千五百斤,如新排可装至二千斤。装货多少,以水没六分排竹为度。
撑排是较为艰苦的体力劳动。无论寒冬暑月,起早落夜,两腿都浸在水里,找手捋臂,着水淋淋的撑杆。这里也流传着关于撑杆的诗谜:“年青时绿叶婆娑,归郎手黄多青少;莫提起,一提起,珠泪满江湖。”
排撑到潮济后,排工们就拥到潮济街蔡太森饭店喝酒。他们都喜欢喝酒,据说除了暖和身子,活络筋骨还可解水湿。至于吃的,就喜欢实货,头腐干嵌糕。如经济宽裕,切一盆猪肚脏、猪脚,那就是美美的一顿午饭了。
山地货在潮济卸下后,无论是装货上水还是拔空排,都是吃力生活。逆水拔排,一般都在乌岩小砩头过夜(梁棚,王家店上江筏在长潭过夜)。过去,这里有两列草棚搭在溪滩头石子路两旁,饭摊林立,卖的也几乎是老酒、糕花、“豆腐干镬”。如是急货,就要接排,寄个口信到潭头叫家里人顺流而下来接排。这样二十五里水路一日还,回到潭头该是头二更天了。
逆水拔排,常是十多甲排连接在—起,大家把“挨绕”扣在排头“鸟头铲”上,压肘下靠在肚皮上,一步一步涉水而上。水流急的地方,还喊着号子犁来、犁来,米去米去)指挥大家一起用力。
永宁江上游的黄岩溪港,石大、滩陡、流急,不通竹排,只在大水冲走了宁溪镇的木桥时,坦头人才撑排到溪路坦、马路头来摆渡。至于南港,石子小,滩较平,竹排上可达金岙、王家店、梁棚等地。这些地方也有少数人以此为业的。潭头排大都放到潮济,也有直放永宁江、椒江、海门,或转入内河撑到路桥、洪家场、泽国、松门一带的。这些入江转河的排,上面大抵放一些松柴,沿途边撑边卖。少量的排工还到下三府、孝丰去撑排,他们是王日善、王老正、张九根等七、八名老排工。
【作者】: 陈顺利 【编辑】: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