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牛的输出也是山区和平原地区农民的主要收入。这些耕牛都是由许多儿童放养的。农民到牛场卖牛时,又要受到“牛贩”的作弄和欺骗。“牛贩”们还编造了一套专用的密语(“绰字”)互相交谈,在买主与卖主之间搬弄是非,从中渔利,使卖牛的农民遭受重大损失。
生猪和鸡、鸭也有相当的数量输出上海和宁波。鸡蛋和鸭蛋是本县一年到头都有输出的土产品,均由小贩从四乡向农民收购而来。鸭蛋主要来自南乡的养鸭户,这些养鸭户都是当地强横的“行贩头”。因为他们养鸭生蛋,全靠出门放牧,节省饲料而获利。但是鸭子要在田中捕食田螺、鱼虫和掉下的谷粒,难免糟蹋水稻。只有强横的“行贩头”养的鸭子,农民慑于恶势头不敢击杀。所以在输出的禽蛋之中,也有不少农民的辛酸泪痕。
水稻区的农民,比山区的农民能动脑筋搞一些副业,如在农闲时出外磨剪铲刀,补锅卖糖,所以没有贫苦到象山里人这步田地,但是依靠种“小租田”为生的农民,在地租的严重剥削之下,仍然难于解决温饱问题。因此,有许多贫困的农民离乡出走下三府帮长工种田,有的在每年稻熟时到宁波地区帮工割稻,进行劳务输出。沿海的农民,因为有鱼、盐之利,只要自己肯起早摸夜,到海涂上去捕捉沙蟹、青鲤、眺鱼或涉水张纲捕鱼,可以在市集中出卖,得一点另用钱。在金清港也有小数渔民能驾船出海,用生命来与海浪搏斗,为城镇居民提供部份鱼鲜咸货,所以金清可算是本县唯一的鱼港。
总之,抗日战争前黄岩县的经济和全国各地一样,深深地掉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经济的陷井之中不能自拔。全县人民在外国货,特别是日本货的倾销之下,虽然用尽一切办法,以贱价的农产品和手工业品来挽回输出入的逆差,却无法杜塞巨额的漏卮,使黄岩农村经济自勺来源日渐枯竭,是必然的了。
【作者】: 卢英逴 【编辑】:方山